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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西夏死书》,带你进入离奇惊险的西夏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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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7 16:28:5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切从这里开始



这部小说最初的构思来源于我的一次旅行,那是数年前,在川西北北川羌族自治县古老的羌寨中,我偶遇一位退休后背包走天下的驴友,他对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来自遥远西夏王朝的故事,一个关于西夏珍宝的故事,消失的黑城,湮没的文明,凄美的爱情,还有后人血腥的争夺!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就已经被其深深吸引,他的故事,多少成分系虚构,多少成分是史实,我已无法分清,但那位老者却对此坚信不疑,并渴望着有一天能找到传说中的王朝遗珍,揭开尘封已久的历史谜团。

时间过去了数年,当北川古老的羌寨,在大地震中化为瓦砾时,我又想起了数年前,曾在旅途中听到的那个故事。北川,和汉族一样古老的羌人世代在此繁衍生息,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一千多年前,羌人的一支——党项羌,为了生存,勇敢的离开故土,开始了一次艰难而伟大的迁徙,一路向北,顽强,坚韧,翻过雪山,越过瀚海,党项人的杰出领袖拓跋思恭率领着他的族人,来到了一片肥沃的土地,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在这里创造文明,在这里与比自身强大数倍的大宋和契丹分庭抗礼,鼎足而立两百余年,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将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称作——塞上江南。

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的铁骑踏灭了这个曾经繁盛一时的白色帝国,文明的印迹被战争摧毁,一个和宋、辽、金鼎足而立两百多年的王朝,来去匆匆,湮没在滚滚黄沙之中,时至今日,当我们翻开二十四史时,却没有一部完整的《西夏史》。最后的党项人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有人说,党项人又回到了他们最初走出的大山中,也有人说,一支党项人,携带着他们的文明,进入了瀚海深处,在某个不为世人所知的沙漠绿洲中,继续着党项人的文明……



                              西夏死书

                                    顾非鱼  著



                                 引子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某个夏天,中国西北巴丹吉林沙漠深处,烈日当空,黄沙漫漫,无情的沙尘暴刚刚将一座沙丘改变了位置,原本被沙丘覆盖的地面上,显露出座座高大的骨架,那可怖的骨架,连带着附着其上已经脱去水分的皮毛,仍然伫立在沙地里,久久不肯倒下,它的高大,向世人证明着它生前曾经健硕的身躯,它的不倒,象征着它顽强的性格,又是一阵狂风吹过,沙漠深处传来了刺耳的诡异声响,在这诡异的声响过后,那座座高大的骨架,终于缓缓倒下……这不是人类的骸骨,它的高大和顽强只属于这片沙漠的主人——双峰驼,就在狂风裹挟着另一座沙丘,将要把这些骸骨再度掩埋时,远处,一架苏制米—4直升机,低空飞来,由远及近,直升机久久地在这片沙地上空徘徊,最后直接悬停在了双峰驼倒下的地方。

五分钟后,飞行员开始向总部报告:“总部!我是黄蜂,我们发现了中苏联合科考队的骆驼遗骸和装备,但没有发现科考队成员……”

两天后,另一架直升机在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发现了一个昏死过去的中国人。

五天后,边防部队在中蒙边界,发现了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苏联人。

八天后,北京,中国人解放军总参3部,部长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档案:“空军、当地驻军及边防部队,经过多日搜索,除发现两名幸存者和科考队装备外,未发现其他中苏联合科考队成员,鉴于失踪人员已无生还可能,我部已决定放弃救援,但令人奇怪的是,两名幸存者被发现时,竟远离科考队失踪核心区域达数百公里……”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100年。

十天后,莫斯科,克格勃,克格勃主席亚·尼·谢列平正站在窗前,盯着克格勃大楼前的捷尔任斯基像出神,窗台上放着一份他刚看完的档案:“鉴于失踪人员已无生还可能,中方于前日放弃救援,科考队神秘失踪,不排除敌对阵营情报人员的破坏……”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200年。

半个月后,台北,国情局,局长张炎元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档案:“中共与苏俄联合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神秘失踪,‘狼毒花’与‘肉苁蓉’不知所踪,据悉,日前曾有人在美国旧金山发现‘肉苁蓉’行踪……”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200年。

一个月后,兰利,中央情报局,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手拿一份档案,眉头紧锁:“中苏联合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神秘失踪,这支科考队非常可疑,名义上是地质考察,但除了地质专家,却拥有多名中苏两国顶尖的生物、考古、历史、气象、人类学、医学和军工方面的专家,更令人不安的是,科考队还有多名军人和情报人员,这么高水准的科考队,突然神秘失踪,令人感到困惑,台湾方面可能与此有关,亦不排除地外文明的劫持……”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永远。



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联合科考队为何神秘失踪?科考队究竟承担了什么特殊任务?

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白色帝国,为何来去匆匆不见史载?无声无迹消失于历史长河?

所有这一切疑问,难道都要等到绝密档案解密的那一天?100年?200年?还是永远?

本书将为世人提前解开这些绝密档案!揭示一个隐藏了千年的王朝秘密!带您进入离奇、惊险的西夏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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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29:3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拍卖疑云



                                          1



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世纪!

盛夏时节,一场迟到的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正在北京东三环一座五星级大酒店内举行,这次春拍的主办者,是京城著名的华宝国际拍卖公司。此刻,拍卖会已经进入了最后时刻,巨大的吊灯,将整个拍卖大厅,照得灯火通明,大厅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各路买家,频频举牌,八百万,一千万,一千五百万,两千万……一个个震撼人心的天价,从拍卖师齐宁的口中喊出,随着齐宁手中小捶的落下,数百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各有明主,拍场内,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是一场艺术的盛宴,更是一次财富的较量。

坐在前排的唐风一脸轻松,周围的喧嚣和嘈杂,似乎都不能使他发生兴趣,他看看周围这些满脸通红的富豪,穿着入时的新贵们,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感觉,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闭上眼睛,又回忆起了黑溟岛的恐怖世界……唐风从黑溟岛的恐怖世界走出来后,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并留校任教,一次偶然的机会,完全是一次巧合,他遇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长,现任著名跨国公司董事局主席的沈子明先生,沈子明先生早年也毕业于金大,古稀之年,不忘母校栽培之恩,愿倾其家产,为金大建一座世界一流的艺术博物馆,而金大正求之不得,于是两厢一拍即合,沈子明先生很欣赏唐风的才华,便全权委托唐风负责博物馆的筹建事宜。

博物馆草创,最重要的无疑是好的藏品,唐风四处奔波,只为了用有限的资金,收集到最有价值的藏品。唐风睁开眼睛,又将手中的拍品图录翻到了最后一页,再一次审视图录上这件震撼人心的艺术珍品——第1038号拍品,也是本场拍卖会最后的压轴拍品,一件来自古老西夏王朝,四周镶嵌着宝石,雕刻有精美纹饰的玉插屏,玉插屏通体温润,是用上等新疆和田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玉插屏上,还依稀可见一些奇怪的符号,唐风不知道那些符号代表什么,但他凭着自己的学识素养,却隐约感到这是一件有巨大历史价值,学术价值的艺术珍品。

整场拍卖会,众多的名家书画,官窑瓷器,珍宝玉器,都没让唐风动心,只有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让唐风从第一眼在图录上见到它,就心动不已,这是一件足以作为金大博物馆镇馆之宝的艺术品,这半个多月来的奔波,全为这一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下面是第……第1038件拍品,也是本场拍卖会最重要的一件拍品。”拍卖师齐宁洪亮的声音,将唐风的思绪重新拉回到拍卖大厅来,他看看手表,下午六点钟,这场拍卖会已经持续整整四个小时了,唐风不免感到腹中有些饥饿,希望这件拍品不会争夺太久,他心里暗自思忖着,不过,当他举目四望,却发现场内的买家,非但没有因为拍卖会即将结束而减少,反倒从拍卖大厅外,又走进了几个拿着号牌的买家,唐风知道,那几位是专为这件西夏玉插屏而来,看来,接下来少不了一场激烈争夺。

唐风定了定神,他有沈子明先生的雄厚财力作后盾,又有学校领导的鼎力支持,此刻,他已无所顾忌,对于这件难得的西夏艺术珍品,他是志在必得。

台上,齐宁接着介绍道:“这件重要的拍品,是从海外回流国内的一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据说这件拍品是一九零九年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在黑水城遗址发现的,之后,这件珍宝流落海外长达百余年,直到最近才回流国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我们这场拍卖会屡屡推迟,都是为了这件稀世之宝,作为中国人,我们希望能把这件珍宝留在国内,但因为这件拍品是从国外回流的,所以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这件拍品是非定向拍卖,海外的朋友也可以竞价。”

齐宁说到这,台下的各路买家,都将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只等他从嘴里报出起拍价,便要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齐宁却不慌不忙,略微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我个人还是希望国内有实力的买家慷慨出手,将这件国宝留在中国,好!下面我们开始竞价,起拍价:八百万!”

2



齐宁,京城著名的拍卖师,已有十多年的从业经验,曾主持数百场大大小小的拍卖会,在他手上落锤的各项拍卖纪录,不胜枚举,再珍贵的艺术品,他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介绍一两句而已,没想到今天,齐宁破天荒地对一件拍品介绍了这么长时间,随着从他口中喊出八百万起拍价,拍卖大厅内一片骚动,众多买家,频频举牌,唐风并不急着出手,他观察着周围,想看看都是哪些买家对这件东西感兴趣,可他只觉着眼花缭乱——后排,前排,两旁的电话委托,甚至还有站在后面走廊上的,场内的买家像是吃了兴奋剂,打了鸡血,争先恐后地举起手中的号牌,一个个号牌此起彼伏,唐风不得不佩服台上拍卖师的眼神和反应能力,只见齐宁的右手在空中不停飞舞,随后,一个又一个天价数字从他口中喊出——“八百八十万!”“前排,九百万!”“后排,九百二十万!”“电话委托,九百五十万!”“场内,九百八十万!”“后面站着的那位先生,一千万!”“前面这位女士,一千零五十万!”“电话委托,一千一百万!”“中间那位先生,一千两百万!”……

这样的竞价一直持续了二十分钟,直到齐宁口中报出“三千两百万”时,场内才渐渐安静下来,刚才还踊跃举牌的那些买家此时已经没了底气,有的选择退出竞争,有的开始犹豫不决,只有坐在电话委托席上那位穿着入时、金发碧眼的女郎,跟电话那头小声耳语两句后,又举起了号牌,用生硬但却不容置疑的口吻,报出了“三千五百万”这个价码,场内又是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位金发女郎,许多人都注意到金发女郎举着号牌的右手中指上,佩戴着一枚外形奇特的祖母绿戒指,戒指随着金发女郎右手的移动,在拍卖大厅内,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谁也没料到这位金发女郎会突然从三千两百万,一下叫道三千五百万,就连已经主持过数百场拍卖会的齐宁,也没料到这金发女郎竟会一下子加了三百万,他知道,在拍卖会上,这么做是想彻底击垮那些竞争者的心理底线。

果然,当金发女郎报出三千五百万后,场内只是片刻的骚动,随即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四下观望,看有没有人还能出更高的价格,唐风握紧了手中的号牌,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幕,三千五百万!这是个惊人的价位!这已经是起拍价的四倍多,虽然他背后有学校领导和沈子明先生的强大支持,志在必得,但他的手心还是渗出了些许汗珠。

国宝已流失海外百年,不能再让外国人买走这件珍宝,唐风想到这,高高地举起了他的“208”号号牌,全场响起一片掌声,“三千五百五十万!”齐宁响亮地报出了这个价位后,用拍卖师特有的犀利目光扫视着全场,最后,他的眼光落在了电话委托席上的金发女郎身上,唐风的举牌,显然让金发女郎和电话那头的神秘买主有些不安,不过,金发女郎很快又镇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三千六百万!”。

“三千六百五十万!”唐风再次举起号牌。

“三千七百万!”金发女郎不甘示弱。

“三千七百五十万!”

“三千八百万!”

“三千八百五十万!”

“三千九百万!”

“三千九百五十万!”

……

争夺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每当金发女郎举起手中的号牌,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就会在拍卖大厅内射出奇异的光芒,唐风的心里也会随之一沉,因为那意味着他要为得到玉插屏多付出一百万。“四千五百万!”当金发女郎报出这个价位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唐风,四千五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唐风本来的心理预期,他开始犹豫不绝,开始反复权衡,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大脑涌来,理智,这时需要保持理智,唐风极力克制着自己,手表的指针指向了六点半,这场争夺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该结束了,想到这,唐风不再犹豫,坚定地举起了右手中的号牌,并且直接喊出了“五千万”的天价!

五千万这个天价,比刚才金发女郎四千五百万的价位一下子高出了五百万,电话那头神秘买主的心理底线被彻底击垮了,当金发女郎在电话里和那头的神秘买主耳语几句后,便挂断电话,放弃了争夺。

“五千万!”“五千万!”……齐宁口中一边喊出这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天价,一边扫视着全场,前排,中间,后排,走廊上,电话委托席……“五千万,第一次!”齐宁手中的小捶已经举了起来,唐风的心脏,也随着齐宁手中举起的小捶提了起来,他只等拍卖师喊出“最后一次!”就可以捧回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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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0:0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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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齐宁的目光再次扫到后排时,却惊奇地发现——又有人举牌了,拍品的成交价越高,意味着拍卖公司赚取得佣金就越多,所以,每一个拍卖师都渴望着能在自己手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天价,齐宁难抑兴奋之情,他提高了嗓音:“后排这位先生出价了,多少?六千万!六千万啊!后排这位先生出价六千万,整整比前面这位先生高出了一千万,这已经接近起拍价的八倍,也是本场拍卖会单件艺术品的最高价!”

闻听又有人出价六千万,满以为五千万就可以将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收入囊中的唐风,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还有人会出比五千万更高的价钱,唐风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回头,顺着齐宁手指的方向望去,拍卖大厅里,人头攒动,人们正对六千万的天价议论纷纷,坐在前排的唐风,看不清后排那人的模样,他只看见了一只苍白、枯瘦的手臂举着1227号号牌,僵直地悬在半空中……

那是一只老人的手臂,它是那么苍白、枯瘦、僵直,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去,可是,那手臂却又是那样坚定地举着1227号号牌,他是谁?竟然第一次竞价就喊出六千万的天价!

六千万!这个数字彻底击碎了唐风的心理底线,但他却还不甘心,毕竟,那件西夏珍宝刚才和自己就差一点,可是现在……?

全场的人,“唰”地一下,又将目光转向唐风,齐宁也直视着唐风,不失时机地问道:“这位先生,后排那位老先生出价六千万,您还有更高的价吗?”

唐风涨红了脸,低头不语,全场一片沉寂……齐宁俯视全场,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六千万,第一次!”

“六千万,第二次!”

唐风快速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眼见齐宁手中的小捶就要落下,他冲着台上的齐宁做了一个稍等的手示,“您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等您!不过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随着齐宁的话语,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唐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冷静,一定要冷静!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慢慢地,慢慢地……唐风又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心理底线。

“如果您不出价,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就是后排那位老先生的了!”随着齐宁的最后催促,唐风猛地抬起了头,同时也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可是,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分明看见,齐宁的眼睛并没有盯着自己,而是瞥了一眼大厅左侧的小门,瞬间,齐宁眼中闪过了一丝奇怪而惊恐的眼神,紧接着,齐宁就如同失魂落魄般,匆匆落下了手中的小捶,“叮!”的一声,小捶落下的声音,敲碎了唐风紧绷的心弦,他扭头向左侧的小门看去,只见小门轻轻晃动两下后,又恢复了原样,刚才那里发生了什么?竟让齐宁如此惊恐!

“六千万,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是后排那位老先生的了。”随着齐宁的一锤定音,大厅内顿时一阵骚动,这一切都发生在半分钟内,大部分人都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唐风只感到一股股热血直往大脑冲去,他蹭地站了起来,冲着台上的齐宁抗议道:“为什么?我明明又举牌了,你也看见了,为什么还要落锤?”

唐风的抗议,在大厅内引起了更大的骚动,齐宁对唐风的抗议却并不惊慌,刚才在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恐,此时早已不见踪影,他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唐风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已经给了您时间,如果为您等得太长,对其他买家是不公平的!”

“可是——可是我已经举牌了,而且在我举牌前,你并没有提示‘最后一次’!”唐风仍然争辩道,大厅内,也有四、五个买家,出于各种原因,大声支持唐风:“是啊!不公平,应该重新竞价。”而大部分人,则对此不感兴趣,一下午的拍卖,早已把大家搞得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众人纷纷起身离座,往大厅外走去,叫嚷声,喧嚣声,椅子碰撞的声音,拍卖大厅陷入了一片混乱……

唐风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这片混乱中,台上,齐宁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唐风激动地挤过人群,扑到台上,面对面地质问齐宁:“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我要向你们公司投诉你。”

面对唐风的质问,齐宁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恐,一向伶牙俐齿的拍卖师,竟然也结巴起来:“不!没……没有谁,你要投诉……这是你的权利,对不起,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我要走了!”说完,齐宁推开唐风,匆匆离开了拍卖大厅。

4



拍卖大厅内,人们逐渐散去,最后,大厅中,只剩下了唐风和几个收拾场地的服务员,唐风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拍卖图录最后一页上的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出神,这件珍宝曾经离自己是那么近,而现在,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它有了新的主人,新的主人会将它带到哪里?没人知道,也许这件珍宝又会就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先生,拍卖会已经结束了……”唐风抬头,面前是一位酒店服务员微笑的脸庞,他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走出拍卖大厅,唐风心事沉重地向电梯走去,就在电梯门要关闭的瞬间,唐风又看见了那只苍白、枯瘦、僵直的手臂,他紧跑两步,来到电梯门口,电梯内的那人也看见了唐风,摁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似乎是在等待着唐风进来。站在电梯门口,唐风的脚步忽然又有些迟缓,他看看电梯里的那个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狐疑地走进了这间电梯,此时,唐风也许还不知道,从他走进电梯的那一刻起,他又卷入了一场更大、更疯狂的争夺。

电梯向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缓缓下降,唐风并不友好地打量着面前这人,这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当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老者开口了:“年轻人,你也看上了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是的!”唐风的回答很坚定。

白发老者点点头,又道:“不过,你在想得到这件珍宝前,必须知道一点,有时光凭兴趣和金钱,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唐风满脸疑惑地盯着老者,他不知道老者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白发老者又接着说道:“除了兴趣和金钱,有时还需要丰富的知识,岁月的历练,比如,你注意到玉插屏上的那些奇怪符号了吗?”

“我也发现了,但是没太在意。”

“所以你没有得到这件国宝,如果你能解读出那些符号蕴藏的巨大价值,就不会为了区区六千万人民币而思虑良久,以致错失机会。”老者用父亲般的口吻对唐风说着。

区区六千万人民币?好大的口气,六千万,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而面前这位老者竟如此轻松地从嘴里说出区区六千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风刚想开口,又听老者道:“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你对你渴望得到的那件艺术品,是否有一种真挚的热爱,不光是为它付出金钱,有时,甚至是要为它付出生命!”

生命?为一件艺术品付出生命!唐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自己真的和这件国宝,命中无缘,但是,唐风仍然很不服气地反驳说:“可是刚才要不是那个拍卖师捣鬼,你也不会这么轻松得到这件国宝!”

白发老者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承认,刚才那个拍卖师的举动是很奇怪,但你即便再举牌,也不过是让我多耗费些金钱,八千万,或是一个亿,对我来说,都只是些数字,根本没有意义,我只要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八千万,一个亿!唐风的心里一沉,今天他总算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志在必得!唐风再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老者,老者的穿着很普通,并不像刚才拍卖大厅内的那些富豪、新贵们,全身上下的世界名牌,他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短袖T恤,这件T恤,在北京绝不会超过百元,再听老者口音,是一口标准的京腔,这样的老人,如果走在北京的胡同里,再普通不过,可老者出手却如此阔绰,他究竟是什么人?

电梯停在了负一楼,这是整个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老者对唐风丢下一句:“好在这件国宝没让外国人买走。”便健步走出了电梯。

唐风还愣愣地站在电梯门口,回忆老者刚才的那些话,忽然,白发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又向唐风走过来,说:“小伙子,你有名片吗?看你对这件国宝也这么感兴趣,给我张名片,以后有机会,我也好联系你。”

唐风赶忙在身上翻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老者看了一眼唐风名片,面无表情地将名片收好,唐风反问老者要名片,老者却说:“我一山野村夫,退休老头,哪有什么名片,至于我的姓名嘛,以后有缘,你会知道的。”唐风还想说什么,可老者已经向停车场内的一辆奔驰车走去。

唐风怅然所失地站在原地,突然,奔驰车车前大灯发出的强光,直射到他的脸上,紧接着,是“嘀!嘀!”两声很不友好的喇叭声,唐风赶紧向后倒退了一步,奔驰车随即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就在奔驰车驶过唐风身旁的瞬间,唐风看见,奔驰车内,驾车的并不是那位白发老者,而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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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0:2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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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宏大厦只有十三层楼,这在北京众多的高楼大厦中,并不突出,华宝国际拍卖公司就位于这栋大厦的顶楼。

上午十点钟,华宝国际拍卖公司的员工陆续来到公司,昨日在拍卖会上以六千万天价买下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的白发老者,也出现在人群中。一大早,白发老者已经将六千万现金和六百万佣金分别打入了拍卖公司指定的账户,现在,他是来取走这件国宝的。

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王凯,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紫檀盒子,打开盒子,那件价值连城的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正静静地躺在盒内,老者的目光,触到了盒中的玉插屏,眼中随之闪出一丝激动的光芒,那支苍白枯瘦的手颤抖地抚摸着盒子里的珍宝,久久不肯关上盒子……

等办完了一切手续,王凯例行公事地和老者握了握手,说:“恭喜您,这件东西是您的了。”

是的,从法律上讲,这件被王凯轻描淡写地称为“东西”的国宝,确实是白发老者的了,可是,老者似乎并不满足,他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我能见一见这件国宝原来的主人吗?”

“对不起,先生。按照规定,我们公司不能透露客户的资料,所以……,对不起!”王凯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老者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又问道:“那卖主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这个透露一下,应该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吧?”

王凯对老者的要求感到奇怪,但还是在电脑上查了查,然后一脸无奈地回道:“这个卖主似乎不愿公开他的身份,委托我们拍卖的也是一家公司,这件拍品原先的持有人,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对了,你要不提,我差点忘了……”说着王凯俯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摞厚厚的档案袋,道:“那位卖主曾经特别嘱托我们,谁买下了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谁就一并拥有这些档案袋。”

“拥有这些档案袋?”老者吃了一惊。

“是的,卖主就是这么说的,委托合同上还特别注明了这一条。”

“这里面都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一直放在办公桌里,落这么多灰,里面好像……好像是些外文资料……拿来的时候就够脏的……吭!”说着,王凯掩住口鼻,干咳了两声,他显然没有兴趣翻看这些已经发霉的档案袋。

老者面对这些档案袋,却难掩心中的惊喜,在王凯的办公桌上就打开了其中一个档案袋,翻看起来,这一看就是五、六分钟,王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反问老者:“您认识这上面的文字?”

“认识,是俄文,正巧我以前就是学俄语的。”正说着,老者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出惊奇的光芒,因为他在一份文件的封皮上看到了三个大大的黑色俄文字母КГВ,老者清楚地知道这三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曾经是全世界最神秘、最庞大、最令人生畏的组织——克格勃。

6



与此同时,在云宏大厦十三层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唐风正坐在华宝国际拍卖公司总裁郭鸿的对面,二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郭鸿正满脸堆笑地听着唐风的投诉,时不时在面前的一张便签上记下一、两句,等唐风终于叙述完了昨天拍卖会上离奇的一幕,郭鸿才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唐先生,对于您反映的问题,我们公司一定会认真调查,严肃处理,如果在昨天拍卖会上确有不公,或人为操纵的现象,我们绝不会心慈手软,这点请您充分相信,如果因为我们工作的疏忽和失误,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我只能表示深深的遗憾,十分抱歉,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唐风对郭鸿的这些外交辞令并不满意,但是毕竟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所以拍卖公司不可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解决办法,想要重新拍卖,那也是不现实的。唐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打乱原有的日程安排,跑到这儿来投诉,是不满?还是气愤?唐风仔细想来,觉得都不是,或许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之前,唐风曾参加过国内外各种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从来没有出现过昨天那种情况,昨天那离奇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拍卖师齐宁究竟看到了什么?而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又隐藏了什么秘密,竟会有人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

想到这,唐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并不需要你们的道歉,我现在只想见见昨天的拍卖师齐宁先生,搞清楚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郭鸿面露难色,他看了看表,想了想说:“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不过现在这个点他不一定在。”

果然,电话打到齐宁的办公室,人不在,郭鸿又拨了齐宁的手机,关机!郭鸿无奈地摇摇头说:“从昨天拍卖会结束,我就没见他人,也联络不上他。”

“哦?”唐风的心头又多了一层疑问。

送走了唐风,恼羞成怒的郭鸿径直闯进了王凯的办公室,嚷道:“你知道齐宁跑哪去了?从昨天晚上就找不到人,刚才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再不给我把昨天的事解释清楚,就甭干了!”

“我……我给他打了N次电话了,还是联络不上他,昨……昨天晚上他好像就没回家!”王凯被郭鸿愤怒的样子吓得不轻。

郭鸿站在办公室巨大的玻璃幕墙前,喘着粗气,心中的怒气久久难平,他用拳重重捶了一下窗户玻璃,自言自语道:“这个齐宁一向很牢靠,这次是怎么搞的,要是被人家宣扬出去,我们公司的声誉可就……”

“是啊!齐宁一向小心谨慎,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王凯附和着。

突然,郭鸿问道:“那件东西还在吗?”

“已经被买家取走了。”王凯知道郭鸿问得肯定是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这么快?”郭鸿吃了一惊。他心里暗自揣度着这位买家的身份和齐宁的反常举动,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唐风从十三楼下来,走出云宏大厦,在大厦门口,他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习惯性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忘掉昨天的不愉快。突然,他感到头上伴随着一阵阴风,有一个东西,如自由落体般,从天而降,“嗖——啪!”那个物体重重地落在唐风面前,唐风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再仔细观看,落下的竟是一个人,那人的头颅和身体已经完全错位,脸斜侧过来,正对着唐风,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稀可辨,此刻,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只剩下了大片的眼白,唐风终于辨认出来,落在面前的人,正是他刚才想找的齐宁。

而这时,云宏大厦十三楼的华宝国际拍卖公司里也已经炸开了锅,只有郭鸿和王凯直挺挺地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一动不动,因为,就在半分钟前,齐宁刚刚从他们眼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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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0:4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冬宫的神秘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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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宁跳下云宏大厦几个小时后,地球的另一端,俄罗斯圣·彼得堡涅瓦大街上的一栋老房子里,克格勃退役少将伊凡·彼得罗维奇·马卡罗夫,正微闭双眼,躺在安乐椅上,和他的爱犬“阿廖莎”,一起享受着彼得堡少有的温暖阳光。退休后的生活,孤寂而单调,过去在克格勃的任职经历,让马卡罗夫得罪了太多的人,现在每天陪伴他的,只有最忠实的“阿廖莎”,还有经常来看望他的儿子沙尼亚。

突然,马卡罗夫猛地睁开双眼,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他在狭小的阳台上,急促地来回度着步,时不时朝楼下的大街瞥上两眼,他在想自己的儿子,儿子已经有三天没有来看他了,平常,沙尼亚每隔一天就会来看望他一次,自从二十多年前,老伴走后,儿子沙尼亚就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以往,即便沙尼亚到外地出差,也会来电话告诉他,并会为他准备好食物和药品,可是这次……

“沙尼亚?”马卡罗夫嘴里念叨着儿子的昵称,又拨打了儿子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没人接听,几十年养成的职业敏感,让马卡罗夫脸上写满了焦躁和不安,他穿好衣服,决定去儿子的住处看看。

儿子沙尼亚自幼聪明好学,马卡罗夫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科学家或是大学教授,但成长在新俄罗斯的年轻一代,自有自己的打算,沙尼亚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大学毕业后,沙尼亚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留校任教,而是和同学一起创办了一家小装潢公司,专门为那些在改革大潮中富裕起来的俄罗斯新贵,装饰他们奢华的豪宅,这些年,沙尼亚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连政府机关和一些大型公共设施的装饰改造项目,也找上了他。几个月前,沙尼亚来看望马卡罗夫时,还兴奋地提到,他们公司刚刚接了一项冬宫的改造工程,虽然这项工程挣得钱不多,但冬宫鼎鼎大名,沙尼亚决心要把这项工程做成样板工程。

事业的成功,让马卡罗夫对儿子稍稍放心,可儿子眼见就要奔四十了,还不想结婚,孤身一人住在一处公寓中,马卡罗夫常常催促儿子赶紧结婚,但沙尼亚依旧我行我素,过着许多年轻人羡慕的单身贵族生活。

好在儿子和自己住得不算远,只隔着三条街,父子之间还可以互相照应,多年的特工生活,让马卡罗夫保持了充沛体力,虽已年届七旬,依旧步履轻盈,一刻钟后,他已经领着“阿廖莎”出现在儿子住的公寓门口。

马卡罗夫按响了门铃,没人开门,他的预感愈发不好,他微微颤抖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屋内一片狼藉,马卡罗夫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的第一反应是——儿子遭到了抢劫或是绑架,他颤颤巍巍地来到卧室门口,卧室内也是一片凌乱,没看见儿子……突然,“阿廖莎”在浴室门口狂吠起来,马卡罗夫走到浴室门口,立刻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曾无数次嗅到过这种气味,他猛地撞开浴室的大门,惊现在他眼前的是血腥的一幕——他的儿子,沙尼亚赤身裸体地倒在浴缸中,浴缸内的半池水,已经完全被沙尼亚的鲜血染红。
2



马卡罗夫绝望地瘫坐在沙发里,周围的世界似乎已经静止,警察进进出出,拍照、取证,甚至儿子的遗体被人抬走,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自己抱着沙尼亚,在美丽的涅瓦河上泛舟嬉戏,儿子最喜欢吃涅瓦大街上冷饮店卖得草莓冰激凌……

“您是伊凡·彼得罗维奇?被害人亚历山大·伊凡洛维奇·马卡罗夫的父亲?”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马卡罗夫的回忆。他抬起头,失神地看着面前这个彪形大汉,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现在由我负责,我是联邦安全局的瓦连京·谢尔盖洛维奇·伊凡洛夫少校。”来人自我介绍道,并向马卡罗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马卡罗夫一听面前这人是联邦安全局的特工,立即警觉起来,他知道,联邦安全局的前身就是自己曾经为之效力几十年的克格勃,自从被逼提前退休后,他就不愿再与任何安全人员来往,怎么……儿子的死,会引来联邦安全局特工的注意?他环视四周,刚才那些还在拍照、取证的警察,都已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了他和面前这个叫伊凡洛夫的特工。

“少校,竟然惊动了你们!难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马卡罗夫尽量使自己在伊凡洛夫面前保持镇静,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

伊凡洛夫面带微笑,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马卡罗夫对面:“我知道您是我们的前辈,我对您儿子的遇害感到很遗憾……”伊凡洛夫说到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吟半晌,才又对马卡罗夫说道:“我直说了吧,之所以由我们来调查这个案子,是因为我们认为您儿子的死,牵扯到了一桩重大的文物盗窃走私案件,您知道,我们联邦安全局不光是搞情报,所有重大的案件都与我们有关。”

“重大的文物盗窃走私案?我儿子只是个开装潢公司的商人,和文物有什么关系?”马卡罗夫知道克格勃的传统,喜欢大包大揽,恨不得什么案子都要插手。

“是的,我们的情报不会错,冬宫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文物,而您儿子的公司最近参加了冬宫的一项改造工程,因此,我们怀疑……”

“冬宫?”马卡罗夫很快想到了几个月前,儿子曾兴奋地对自己说起这事,冬宫,昔日的沙皇皇宫,今日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与伦敦大英博物馆和巴黎卢浮宫齐名的世界三大博物馆,俄罗斯的骄傲。冬宫珍藏着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文物珍品,难道沙尼亚真的干了什么傻事,趁着给冬宫干工程的机会,盗窃了冬宫的文物?“不!我儿子绝不会干违法的事!”虽然儿子已经死了,但马卡罗夫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儿子的名声。

伊凡洛夫还想说什么,可马卡罗夫已经听不下去,他猛地站起来,冲伊凡洛夫嚷道:“我要见你们局长,瓦西卡这个小子,当年还是我的学生,现在竟然爬到我的头上来,派人来调查我……”马卡罗夫怒不可遏,根本不再理睬伊凡洛夫,径直冲出了房门。

马卡罗夫嘴里的“瓦西卡”,是俄联邦安全局彼得堡分局主管重大案件工作的副局长安德烈·米哈伊洛维奇·伊留金的诨名,确如马卡罗夫所说,伊留金正是马卡罗夫当年的学生和下属,在彼得堡情报界,一直流传着关于伊留金出卖老师马卡罗夫而爬上高位的传言,这些传言,伊凡洛夫也早有耳闻,他看着倔强的马卡罗夫冲出了房间,立即拨通伊留金的电话:“头,那个倔老头可能要来找你麻烦,您要当心。”电话那头,只“嗯”了一声,随后,传来了两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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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0:5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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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罗夫怒气冲冲来到公寓楼下,他朝停在街边的几辆出租车看了一眼,然后,不顾停在前面的几辆出租车司机招呼,径直坐进了排在最后面的一辆老式“拉达”出租车里。

“去联邦安全局大楼。”马卡罗夫向司机吩咐道,司机并不开车,而是疑惑地回头看着这个倔头。

“你没听见吗?去联邦安全局大楼。”马卡罗夫催促道,司机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发动汽车,向彼得堡联邦安全局大楼驶去。

拉达车停在了联邦安全局楼下,马卡罗夫不等车停稳,就跳下了车,朝大楼走去,司机见状,也跳下车,追着马卡罗夫叫道:“先生,您还没付车费呢?”

马卡罗夫回过身来,挤出一点笑容,对司机说:“对不起,我离家时走得匆忙,忘带了钱包,不过,我想你回去只要对你们局长报上我的大名,他会给你报销这点车费的,记住,我叫马卡罗夫,伊凡·彼得罗维奇·马卡罗夫!”

那司机一听这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用对讲机向伊留金报告:“头,这个叫马卡罗夫的老头真是厉害,一眼就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对讲机那头只传来一声“笨蛋!”,便没了声音。

马卡罗夫只身闯进了安全局大楼,大楼内几层安保防线,立即紧张起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卫冲上来:“对不起,先生,这是联邦安全局,您要找谁?请先登记。”马卡罗夫根本没把这两个警卫放在眼里,只见他轻舒猿臂,用左手将一名警卫的手扭到身后,再伸出如铁棍般坚硬的右臂,轻轻一推,瞬间,那名警卫应声倒地,痛苦万分;另一名警卫见此情景,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马卡罗夫通过第一道防线,负责大楼安保的军官,立即报告伊留金,伊留金在电话里骂道:“一群饭桶,让他上来,我早知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还杀机重重的大楼,顿时安静下来,马卡罗夫毫无阻挡地来到伊留金的办公室,伊留金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见到马卡罗夫,伊留金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亲爱的老师,您今天怎么会到我这来。”

马卡罗夫并不理会伊留金这一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伊留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伊留金的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的瘦小枯干,梳着分头,唇上留着一撇小胡子,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此人的精明和强干,在克格勃学校时,伊留金的同学常以他的瘦小取笑于他,给他起了个诨名“瓦西卡”,意思是“猫”,可就是这只被同学们瞧不起的病猫,在马卡罗夫人生的关键时刻,给他背后插了一刀,迫使马卡罗夫提前退休,结束了他曾经辉煌的特工生涯。

此时,马卡罗夫面对这位昔日的学生和下属,今日的局长大人,依旧像过去那样对伊留金训斥道:“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我儿子盗窃了冬宫的文物,我决不允许你们玷污我儿子的名声。”

“亲爱的老师,您别激动,我们当然是有证据的。”伊留金依旧堆着满脸的笑容。

“什么证据?”

“我想伊凡洛夫没有对您说清楚,并不是您儿子盗窃了冬宫的珍宝,而是您儿子在冬宫发现了珍宝。”

“发现了珍宝?”

“是的,您儿子在给冬宫做装修时,在一间已经封闭了几十年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珍宝,但是很遗憾,您儿子没有将珍宝交出来,而是据为己有,将珍宝偷偷带出了冬宫,我想也正是因为他把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据为己有,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马卡罗夫听了伊留金的话,顿时怔住了,伊留金的解释合情合理,难道儿子的死,真的是这样?“那是件什么样的珍宝?”马卡罗夫定了定神,又问道。

伊留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递给马卡罗夫:“喏!就是这一件,我也不知这东西该叫什么,我请教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专家,他们说这是一件来自中国的珍宝,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叫……叫什么……”

“它的名字叫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是一件来自中国西夏王朝的珍宝。”没等伊留金说完,马卡罗夫已经缓缓地说出了照片上那件珍宝的名字,再看马卡罗夫,盯着手中的照片,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原来有神的双眼,忽然变得浑浊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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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1:1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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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留金听马卡罗夫报出了照片上珍宝的名字,十分吃惊:“你认识这件东西!”随即,又追问马卡罗夫:“看来你肯定在你儿子那儿见过这件珍宝,我们搜查了你儿子的公寓,没有找到这件珍宝,你是不是知道它的下落?”

“不!没人知道它的下落,所以企图得到这件珍宝的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血咒……可怕的血咒!”马卡罗夫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伊留金似乎看到了破案的曙光,眼中放出两道寒光,逼近马卡罗夫。

稍微回过神来的马卡罗夫,有气无力地说:“瓦西卡,你就不要再徒劳了,这件案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劝你尽量远离这个案子,看在我们师生一场,我是为你好。”

“笑话!这案子眼看就要破了,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知道,您为了以前的事还在记恨我,这次的案子,又牵扯到你儿子,所以你不想看到我破案。”伊留金依旧对破案满怀信心,根本听不进马卡罗夫的忠告。

马卡罗夫摇摇头,冲伊留金说道:“你不听我的话,是要吃亏的,这样吧,你给我接通莫斯科的电话,我自会让你知道事态的严重。”

伊留金闻听此言,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我亲爱的老师,你是老糊涂了吧,你以为您还是将军?可以直接给莫斯科总部打电话!就是我也不敢随便给总部打电话。”

“我知道我已经退休,没有资格给总部打电话,所以要麻烦你给我拨通总部的电话,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很严重,如果因为你耽搁了,那你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头了。”马卡罗夫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伊留金心里暗自寻思,这老头想干什么,打电话到总部告我?或许是爱子心切,儿子的死让他精神失常,老糊涂了?他老糊涂,我可不能跟着他糊涂,想到这,伊留金收起笑脸,严肃说道:“够了!老师,我对你已经一忍再忍,你私闯联邦安全局大楼,打伤警卫,就够你上法庭的了,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调查,不要胡搅蛮缠,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马卡罗夫摇着头,叹道:“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你问我怎么认识这件珍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的过去,你大概也查过我的档案,我在加入克格勃之前,曾是驻扎在贝加尔军区的第39集团军侦察营准尉,那里靠近中苏边境,一次,上级说要选拔三名身手好,野外生存能力强的军官,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那时我年轻气盛,喜欢出风头,便报名参加选拔,最后,我和另外两名战友被选中,参加了那次特殊任务,正是在那次任务中,我见到过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也正是因为这次任务,我的人生发生了彻底改变,才加入克格勃,……今天,这件珍宝在消失半个世纪后,重见天日,绝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你当年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伊留金似乎对马卡罗夫的话来了兴趣。

“这个是国家机密,在没有解密前,我不能说,除非上面允许你知情。”马卡罗夫严肃地拒绝了伊留金。

伊留金听了马卡罗夫这一番话,心里也开始活动起来,万一要真如老家伙所说,事情比我预想的严重?那……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听从马卡罗夫的意见,拨通了莫斯科总部的红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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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1:2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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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留金拨通红线电话后,将电话交给了马卡罗夫,马卡罗夫并不急着通话,而是冲伊留金努了努嘴,示意他出去,这可把伊留金气坏了,但他干瞪眼,却毫无办法,只得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

来到外面走廊,无处发泄的伊留金,正撞上回来复命的伊凡洛夫,他冲着伊凡洛夫破口大骂:“这个倔老头,顽固不化,还在记我的仇!想到总部告我!”

伊凡洛夫很少见伊留金如此暴怒,他知道,每当伊留金暴跳如雷的时候,就会有人遭殃了,他不想撞这个枪口,刚想退回去,伊留金却冲他吼道:“你给叫四个,不!八个!你给我叫八个警卫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伊凡洛夫领命而去,伊留金在走廊上怒气难平,他越想越觉得马卡罗夫是在向总部告他的黑状,不大一会儿,伊凡洛夫领着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冲上了走廊,“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你们听我的命令行事。”伊留金恶狠狠地下达了命令。

但是伊留金失望了,一个小时过去后,马卡罗夫的电话还没有结束,刚才杀气腾腾的警卫,已现倦态,伊留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焦躁地捶了两下门,没有动静,大声呼喊,也没人应答,他向伊凡洛夫施了个眼色,伊凡洛夫心领神会,从后腰掏出一把“蝮蛇”PK式9mm手枪,并做出要撞门的姿势,一切就等伊留金一声令下,但恰在此时,局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开了……

马卡罗夫阴沉着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瞥了一眼杀气腾腾的伊留金和伊凡洛夫,镇静地冷笑了两声:“瓦西卡,你想干什么?就凭你们这些人,想抓我,哼!”

伊留金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不!我们不是要抓你,只是看你在里面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担心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

“算了吧!我们的个人恩怨现在放一边,下面我传达总部的命令:冬宫文物失窃案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涉及国家机密的重大案件,鉴于此案的保密级别极高,总部将派专人来彼得堡指挥、协调破案工作,你们都不能轻举妄动。”说完,马卡罗夫健步如飞地向楼下走去。

伊留金和伊凡洛夫等人听完马卡罗夫传达的命令,全都愣住了,怔怔地站在走廊上,直到马卡罗夫消失在走廊尽头,伊凡洛夫才惊问道:“这老头真有这么大的能量?总部都听他的?”

“就这样……就这样把我架空了?”伊留金没回答伊凡洛夫的话,没头没脑地丢下这一句话,便急急地冲下了楼,其他人见状,也一窝蜂地跟着向楼下冲去。

联邦安全局楼下,伊留金追上马卡罗夫:“老师,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带上你这帮人,去机场接莫斯科来的人。”马卡罗夫用将军的口吻命令道。

这回轮到伊留金点头听命了,只见伊留金、伊凡洛夫忙不迭地带着十几名特工,冲上五辆小车,一溜烟向机场奔去。

黄昏时分,彼得堡郊外一处军用机场,一架从莫斯科飞来的伊尔—76军用运输机降落在跑道上,正缓缓地滑向停机坪。

马卡罗夫、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三人站在跑道边已等候多时,“这究竟是什么案子,竟然派一架这么大的伊尔—76来,而且动作还如此迅速,我从没见过这阵势。”伊凡洛夫小声对伊留金嘀咕道。

伊留金也是一头雾水,他猜测着这架伊尔—76巨大的机身内,肯定带着一些特殊的装备,还很可能运载着一支装备精良的特种突击队,领导这只特种突击队的会是谁?他把总部熟悉的领导和同事一个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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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1: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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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76在停机坪上停稳,缓缓地放下后舱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后舱门,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舱门内,并没有伊留金猜想的特殊装备运出,也没有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出来,众人焦急地等待了五、六分钟后,突然,一辆极为彪悍的俄制乌阿斯军用吉普车,几乎是跳跃着从后舱门“飞”了出来,“乌阿斯”在停机坪上一个急拐,发出剧烈的刹车声,然后向伊留金他们站立的方向急驶而来。

“竟然是——她!”伊留金看见驾驶“乌阿斯”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谁?局长,你说她是谁?” 伊凡洛夫问。

“叶莲娜!”伊留金的嘴还没合上,含糊地说道。

“叶莲娜!她就叫叶莲娜吗?她姓什么……”

“没有人知道她姓什么,更没有知道她的全名,甚至连‘叶莲娜’是不是她的真名,也没人知道。”伊留金说完这些话后,终于闭上了嘴巴。

“乌阿斯”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眼见就要撞上伊留金他们,惊得站在后面的几个特工都做出了要跑的准备,伊留金也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随着“吱!——”一声长长的刺耳刹车声,只见“乌阿斯”在伊留金众人面前一拐,稳稳地停了下来。

叶莲娜跳下车,首先来到马卡罗夫面前:“您好,亲爱的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马卡罗夫努力回忆着在克格勃学校曾经教过的学生。

“您还记得您的最后一届学生吗?……叶莲娜。虽然您只教过我们一年,但我一直很尊敬您。”

“叶莲娜!你是叶莲娜!”马卡罗夫简直不敢相信当年那个从孤儿院招来的小女孩,今天竟然亭亭玉立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听说您儿子不幸遇害,而且还牵扯到了这个案子中……我也很难过。”就在叶莲娜和马卡罗夫互诉师生之谊时,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也在打量着叶莲娜,只见叶莲娜一身飞行员打扮,虽已三十有五,身材却依然保持完美,一副墨镜架在棕色的短发上,脸上略施淡妆,遮盖了岁月留下的少许皱纹,“真是天生的尤物。”伊凡洛夫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你最好清醒点,据我所知,追她的男人可以排成一个连了,可她一个也没看上,到现在还孤身一人,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她瞧得上的。”伊留金小声告诫伊凡洛夫。

“怎么这么大的飞机,就下来她一个人?听您这么说,她还是女人吗?”

“来她一个就够你受的了!她本来就不是女人,她心理变态,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她的功夫很厉害,你千万不要惹她。”伊留金越说越起劲。

二人正在小声嘀咕,叶莲娜已经来到了伊留金的面前:“您好啊,我的局长大人,又在说我坏话。”

“我哪敢啊,你可是总部的红人啊,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完美女神的化身,看您这身打扮,您刚才是自己驾驶的飞机?”伊留金在漂亮的女性面前,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是啊!事情紧迫,我只好亲自驾机。”

“啊!亲爱的叶莲娜,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您现在在我心中,不仅仅是女神,还是天使,有翅膀的天使。”伊留金的吹捧越来越肉麻,听得伊凡洛夫浑身起鸡皮疙瘩。

叶莲娜听完伊留金的吹捧,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随后,伊留金向她介绍了伊凡洛夫等人,介绍完毕,叶莲娜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对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指挥,在工作的时候,我希望你们称我为少校,包括您,我的局长大人。”说着叶莲娜将目光投向了军衔比自己高得多的伊留金。

“那是当然,我的少校,都听您的吩咐,您看下面我们去哪?是不是先休息……”没等伊留金的话说完,叶莲娜打断他的话,对众人命令道:“其他人回去,伊留金、伊凡洛夫,还有老师,你们三位跟我立即去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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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1:4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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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彼得堡,迎来了美丽的白夜时节,日落余晖映照天际,短暂的黄昏后,晨曦再现,地平线上,露出了红色、绿色、黄色,各色奇异的光芒,赶走黑夜,在这没有黑夜的季节,年轻人占据着冬宫前的广场,音乐震天,彻夜狂欢,整个彼得堡,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叶莲娜无心逗留,她领着马卡罗夫等人穿过冬宫入口出的阿特拉斯巨神群像,进入冬宫,在冬宫远东艺术馆的年轻学者季莫申带领下,来到了远东艺术馆下面一间刚刚被清理出来的地下室,这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室,三面封闭,一面和外面正在装修的文物库房相连,因为装修,外面的文物库房已经被完全腾空。

季莫申指着被打开的地下室大门,介绍道:“这里原来被一道砖墙封闭,从外表看很难发现这个地下室,所以我们原来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地下室是在这次装修过程中才发现的。”

叶莲娜查看了现场,转过脸注视着面前这个瘦高,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你们从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吗?”

季莫申扶了扶眼镜,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从不知道这儿还有个地下室,后来我们问了一些已经退休的老同事,一位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老同事回忆起来,卫国战争时,为了抵御德国法西斯的空袭,当时确实挖过这么个地下室,是做防空洞用的,可是后来,这个地下室是何时封闭的,为什么封闭,里面又藏了什么东西,他就不知道了。”季莫申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马卡罗夫一直静静地听着,但此刻,他的大脑却如一部高速运转的雷达,从季莫申的话语中,捕捉着一切有价值的信息,这是他多年特工生涯养成的习惯,季莫申说完,马卡罗夫插话道:“既然你们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那又怎么知道这间地下室里藏有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季莫申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是第一个发现地下室的博物馆工作人员,之前,这个地下室是被施工的工人打开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在一个月前,也许两个月前,也可能更早,施工的工人,用帆布遮挡了地下室的入口,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地下室,直到一周前,当我发现地下室后,立即叫施工队停止施工,我进去查看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我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保险柜,可当我打开保险柜时,却发现保险柜里已经空空如也,仔细查看,保险柜明显有被人撬开的痕迹,我猜测保险柜是被施工的人打开的,后来,我又在保险柜旁的一堆碎石中间,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就是那件珍宝,照片后用中文和俄文写着这间珍宝叫‘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我想这大概是盗宝之人匆忙间,遗落在保险柜旁的。”

“凭这张照片,就能确定那件珍宝是你们博物馆的?”马卡罗夫追问。

季莫申摇头道:“当然不止这一张照片,后来,我们又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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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1:5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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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惊人的发现?”众人一起惊道。

“是的!更惊人的发现,以我的学识,我断定这件中国玉插屏是价值连城的,可我竟对这件玉插屏毫无印象,于是,我发动同事们一起查找博物馆的档案,看看有没有这件玉插屏的登记,奇怪的是,我们在比较新的藏品目录中,没有发现这件玉插屏,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藏品目录中,查到了这件玉插屏,再往前查,四十年代,三十年代,二十年代,甚至十月革命前的藏品目录中,都有这件玉插屏的登记,偏偏在五十年代末以后的目录中,再也找不到这件玉插屏的登记。”

“这可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以前的目录都有登记,而从五十年代末的目录中,这件玉插屏神秘消失了呢?”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也大惑不解。

马卡罗夫和叶莲娜则沉默不语,许久,叶莲娜才开口问身旁的伊留金:“案发后,你们询问过施工队的工人吗?”

伊留金忙回道:“博物馆报案后,我们对每个参与这项工程的工人都做了笔录,无一例外,所有参加这项工程的工人,都承认了地下室是他们在数月前发现并打开的,但是,同样无一例外,所有工人都否认他们盗取了保险柜中的珍宝,甚至将照片给他们看时,他们都不知照片上是何物,由此,我们基本排除了那些工人的嫌疑。”

“也就是说,按照你们的调查,沙尼亚的嫌疑最大喽?”叶莲娜反问伊留金。

“是这样,他是工人的头,只有他最有可能……”

还没等伊留金把话说完,马卡罗夫就打断他的话,怒道:“那些工人否认他们盗取了珍宝,你相信了,难道我儿子就承认了珍宝是他盗走的?”

“亲爱的老师,您别生气呀!我们当然有我们的理由,我们对工人的审查是很严格的,工人们不可能有机会串供,那么多工人都众口一词,不由我们不信,而您儿子,作为施工队的头,是最早,也最有可能接触到珍宝的人;再者,当时,有工人提出要报告博物馆发现了地下室,但却被您儿子以‘没有必要,博物馆早就知道这个地下室,保险柜里根本没有东西!’给拒绝了;还有,那些工人看到照片时,没有一人见过照片上的东西,更不知那是何物,而你儿子就不同了,我们也曾询问过他,当我把这张照片拿给他看时,虽然他也矢口否认,但凭我多年的断案经验,我还是在您儿子眼中看到了他掩饰不住的惊异之情,我可以断定,您儿子,一定见过这件玉插屏。”伊留金一口气解释了一大通。

“我需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推测和臆断!”马卡罗夫显然对伊留金的解释不能满意。

伊留金还想争辩什么,却被叶莲娜果断制止,就听叶莲娜说道:“诸位,现在我说一下我的推断,种种证据表明,这件地下室建于四十年代卫国战争期间,封闭于五十年代末,封闭时,里面存放了一个保险柜,而保险柜里应该就藏着照片上那件珍贵的玉插屏,此后几十年,无人知道这个秘密,地下室一直封闭至今,直到这次被施工队无意中打开了地下室,并发现了那件珍宝,我想这些推断应该是合情合理的,至于究竟是谁盗走了珍宝,珍宝又流向哪里,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现在下结论,我认为为时尚早!”

众人听了叶莲娜的推断,频频点头,唯有马卡罗夫陷入了更深的思索——这间神秘的地下室为何在五十年代末突然封闭?地下室里面除了玉插屏,还封闭着什么秘密?而杀害儿子的凶手,又在哪里?半个世纪前的噩梦还将重演吗?

冬宫的神秘地下室——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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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2:22 | 只看该作者
2



晚上,怀特来到了附近小镇上的酒吧,职业的习惯让他不敢放开畅饮,他要了两瓶啤酒,独自坐在小酒吧的角落里喝着闷酒,小酒吧里有人在唱着六十年代的乡村音乐,怀特对此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摇滚之类带劲的音乐。

已是过了晚上十点,怀特喝完杯中的最后一点啤酒,站起身正欲离去,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酒吧门外传来,酒吧里的人都向门口看去,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小酒吧门口,不大一会儿,小酒吧的门开了,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个身材高挑,性感迷人的金发女郎走了进来,怀特一愣,他认出来这是傍晚在养老院看到的那个金发女郎,就在怀特愣神的功夫,金发女郎已经端着一瓶威士忌向怀特走过来,怀特终于看清了金发女郎的容貌,“好一个性感的金发美女。”怀特心里暗暗叫苦,如此迷人的美女竟是他的监控目标,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美女。

金发女郎坐在了怀特的对面,一对传情的电眼,电得怀特已是心猿意马,但是怀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极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小姐,您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呢?”

“男人?”

“就是下午和你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男人。”

“哦!你在监视我们?”金发女郎问道。

“不!我只是碰巧看到了你们,您知道,这儿的外乡人不多,很容易认出来,而且……而且你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在这里也太显眼。”

“呵呵,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

“像是什么?”

“倒像是中情局或是FBI的特工。”说着,金发女郎微笑着喝下了一大杯威士忌。

闻听此言,怀特心里一惊,这金发美女是什么人?竟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极力掩饰地笑道:“呵呵,特工?你看我哪一点像特工?”

金发女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对怀特戏谑道:“我看你哪都像,鼻子,眼睛,嘴巴,还有,呵呵……还有就要脱掉衣服才能看出来了,呵呵!”

说着,金发女郎放浪地大笑起来,怀特看到金发女郎已有几分醉意,也放松了警觉:“你想脱掉我的衣服,那除非是把我灌醉了,呵呵。”

“那好,你喝了这一杯。”金发女郎给怀特递上满满一大杯威士忌。

怀特略一迟疑,最后还是满饮而进,喝下了金发女郎递上的威士忌。

就这样,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喝完了一瓶威士忌,此时,怀特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午夜,圣乔治湖滨养老院202房间,那个叫马昌国的老人病情有所稳定,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忽然,202房间的门开了,两个黑影闪了进来。

两个黑影没有开灯,慢慢地走到床边,他们摘去墨镜,看着躺在床上的马昌国,月光洒在老人的脸上,老人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头发灰白,老年斑布满脸颊,呼吸略有些紧促,两个黑影在床边注视良久……突然,床上的马昌国睁开了双眼,眼中闪出一道寒光,威严而冷酷,直逼站在床旁的两个黑影,两个黑影微微一怔,显然吃惊不小。

“你们来呐!”床上的马昌国开口了。

其中一个黑影坐到了床边,说:“是的,我们来看你了。”

马昌国干笑了两声:“这也许是最后的永别了。”

“不!您的身体不会有问题,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大夫……”马昌国打断了黑影的话,说:“斯蒂芬,不要难过,我的身体我最清楚,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我都闯过来了,面对死亡,我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上帝会保佑我的。”

此时,月光映在那个叫史蒂芬的华裔男子脸上,两滴泪水顺着他瘦削的脸颊落下来,马昌国吃力地小声呵斥道:“斯蒂芬,不要流泪,你要理解为父的一片苦心,你现在趴到床下去!”

趴到床下去?史蒂芬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他疑惑地看着父亲,“趴到床下去,你会看到一个盒子。”马昌国严厉地催促儿子,他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史蒂芬趴到大床下,“你往床板底下看,那个盒子就绑在床板下面。”马昌国指挥着史蒂芬,史蒂芬朝床板底下看去,果然,在床板底下隐蔽处,绑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长方形盒子,史蒂芬慢慢挪动着身体,终于,他的手可以够着那个盒子了,他扯去绑在外面的胶带,费力地将盒子取了出来。

马昌国看到史蒂芬手里捧着的盒子,眼睛一亮,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光芒,史蒂芬想撕去盒子外面的黑色塑料袋,马昌国却摆了摆手,说:“等你离开这再拆开来看。”

“这里面装得是什么?”史蒂芬好奇地问。

马昌国皱紧了眉头,吃力地小声说道:“等你拆开来看的时候,就知道了,里面还有我的一封信,你要仔细看,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我们马家的祖传之物,你爷爷为这个东西,丢了性命,我为了这个东西,背井离乡,来到美国;这么多年来,美国人想得到这个东西,台湾的人不但想要这东西,还想除掉我,所以我只能装疯卖傻,东躲西藏,才苟延残喘到今天,现在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一定要小心,因为……”马昌国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喘着粗气,表情极其痛苦。

史蒂芬赶紧倒了一杯水,帮助马昌国把两粒药服下去,马昌国稍稍平静后,又接着说道:“因为从你拿到这件东西开始,危险就会一步步向你逼近……你千万要小心……”马昌国又开始剧烈喘息,史蒂芬注意到,父亲的眼睛这时不再看着自己,而是痴痴地盯着前方……突然,马昌国指着前方的墙壁,痛苦地大叫道:“你是谁?……魔鬼!……死亡绿洲!……魔鬼!……不要靠近我!……该死的恶魔!……可怕的血咒!”随即,马昌国的瞳孔开始急速放大,史蒂芬极力想让父亲冷静下来,可是父亲虽已病入膏肓,却力大无穷,不管史蒂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史蒂芬知道,父亲压抑的太久了,这次他是真的疯了。

马昌国的嚎叫,惊醒了其他人,值班的护工打开走廊里的灯,就在马昌国看到亮光的一刹那,他眼中最后的那点光芒消失了,他重重地仰倒在枕头上,马昌国升入了天国——那里没有魔鬼,上帝会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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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2:58 | 只看该作者
3



马昌国死了,医生和护工忙了大半夜,直到旭日初升,史蒂芬抱着父亲留给自己的盒子,独自坐在沙发上出神,那个金发女郎替他打理好了一切,走过来轻声安慰道:“史蒂芬,别难过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史蒂芬缓过神来,警觉地看看周围,又走到走廊上观察了一会儿,才回到屋中:“芬妮,这里不能久留,说不定这里已经被FBI和中情局的人监控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得带着盒子赶紧离开。”

“是的,史蒂芬,这次从中国回来,我的感觉就很不好,似乎周围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史蒂芬点点头,于是,那个叫芬妮的金发女郎打开随着带着的小包,开始了一番精心的装扮……

怀特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他晃晃脑袋,回忆起昨晚的事……自己被那个金发美女灌醉了,他开始为自己所犯的低级错误而懊恼,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怀特赶紧驾车向圣乔治湖滨养老院奔去。

怀特将车停在养老院的停车场,停车场上,他又看到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他知道这是昨天那个华裔男子和金发美女驾驶的车,说明这二人还没有离开养老院,想到这,怀特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他来到马昌国的房间,却发现202房间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黑人女护工正在打扫房间,怀特追问女护工:“这房间里的人呢?就……就是那个老头!”

黑人女护工轻描淡写地回道:“死了,今天凌晨,我们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愿上帝保佑他。”女护工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

“什么?”怀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住女护工:“那他的儿子呢?还有——还有那个金发女郎?”

“我不知道,也许走了。”女护工被怀特的举动吓坏了,惊叫起来。

怀特丢下惊叫的女护工,奔到走廊上,没见到华裔男子和金发女郎,一楼大厅里,也没有那两个人,他冲到养老院门口,盯着通往湖边和停车场的道路,这时,道路上人来人往,许多老人正赶着到湖边锻炼身体,怀特四下张望,他的双目就像是猎人的眼睛,正在寻找猎物,亦或是高灵敏的雷达,捕捉着目标,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突然,怀特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女护工,正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向停车场走去,而那女护工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外形奇特的祖母绿戒指,戒指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怀特注视着那枚戒指,他感觉这枚戒指似曾相识,盯着盯着,怀特忽然瞪大了眼睛,他认出来了——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分开人群,快步跟了上去,前面的“女护工”似乎也觉察出后面有人跟踪,同时加快了脚步,怀特越来越近了,“女护工”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凌乱……就在接近停车场的时候,突然,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奇迹般地站了起来,一手抱着一个包,一手拉着那个“女护工”,冲进了红色“法拉利”,就在怀特万分惊诧之时,“法拉利”一踩油门,沿着公路扬长而去。

怀特拔出自己的SW99手枪,跑上公路,对着“法拉利”刚想开枪,更让怀特吃惊地一幕出现了——就在“法拉利”冲上公路的瞬间,停车场内,几乎同时“飞出”了两辆银灰色的“切诺基”,尾随“法拉利”,也冲上了公路,而空中,一架OH—58D基奥瓦勇士直升机从不远处的山谷中腾空而起……怀特惊呆了,这偏僻的湖滨养老院,究竟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1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3:11 | 只看该作者
4



很快,史蒂芬和芬妮驾驶着红色法拉利驶上了州际公路,他们一路向西狂奔,想甩掉后面的“切诺基”,可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后面两辆切诺基紧紧尾随,无论史蒂芬如何努力,都无法甩掉他们,他们在经过一座大桥时,几名正在路边休息的巡警,被眼前一幕怔住了,两辆警车随后也加入了这场追逐,一时间,公路上,警笛大作,再往后,还有怀特的那辆老式“别克”,吃力地跟在后面,而空中,那辆OH—58D基奥瓦勇士直升机,更是几次飞跃“红色法拉利”,甚至悬停在离他们头顶很近的空中,史蒂芬和芬妮仰头望去,已经可以看到直升机上举着M——4突击步枪的壮汉了,史蒂芬一皱眉,恶狠狠地对芬妮道:“既然他们要跟我们玩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芬妮点点头,回身从后面的包中抽出了一支卡利科M950 9mm冲锋枪,举枪便向空中的直升机射击,直升机上的人催不及防,“哒!哒!哒!”一排子弹射中了直升机“柔软”的机腹,在机腹上开了几个小洞,直升机剧烈晃动了一下,不敢恋战,迅速拉起,逃过一劫的直升机很快还以颜色,史蒂芬将车速加到了最大,在公路上左右摇摆,躲过了M——4突击步枪的一次次射击。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们!”芬妮冲史蒂芬大声喊道。

史蒂芬眉头紧锁,一声不吭,他在想着一切可以甩掉追兵的办法,突然,他发现前方公路旁闪现一条岔路,这条岔路通向一大片茂密的树林,看到这,史蒂芬已经打定了主意,“坐好!”史蒂芬对芬妮嘱咐完,正来到岔路路口,就见史蒂芬猛打方向盘,“红色法拉利”驶上了岔路,后面两辆尾随而至的“切诺基”没想到史蒂芬来了这一出,手忙脚乱中,也猛打方向,拐向岔路,而等后面的警车和怀特赶到时,“法拉利”和“切诺基”早已不见了踪影。

茂密的树林中,岔路很快驶到了尽头,“Shit!”史蒂芬猛拍方向盘咒骂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条死路,原本,史蒂芬希望借助这片树林,摆脱追兵和空中的直升机,没想到,竟使自己陷入了绝境,他已经可以听到后面“切诺基”的声音了,万般无奈,史蒂芬背上装着那个神秘盒子的包,拉着芬妮跳下车,一头钻进了茂密的树林。

两人在树林里毫无方向地狂奔了几英里,但仍没有甩掉后面的追兵,“哒!哒!哒!”身后又传来了枪声,史蒂芬本能地举枪还击,两人就这样边跑边还击,且战且退,怎奈追兵人多势众,他们很快打光了子弹,史蒂芬和芬妮扔掉枪械,继续向前狂奔,就在两人筋疲力尽的时候,一条大河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史蒂芬和芬妮喘着粗气,看看眼前的大河,又回头望望就要逼近的追兵,“看来,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父亲,恕孩儿不孝,不能完成你的遗愿了。”史蒂芬嘴里喃喃自语。

芬妮知道,史蒂芬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也起了个美国名字,却深受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她完全能理解史蒂芬对父亲的感情,芬妮宽慰史蒂芬说:“也许,我们可以游过这条河。”

史蒂芬努力恢复着清醒的理智,他观察了河面,这段河面虽宽,却很平静,“也许……也许真的可以游过去?”

求生的本能,让史蒂芬和芬妮没有时间多想,两人鼓起勇气,慢慢走下了河水……当他俩游到河中时,岸上的追兵也到了,七、八只长枪短炮一起向水面射击,史蒂芬和芬妮已经游远,密集的子弹只在水面溅起水花,并没有伤到史蒂芬和芬妮。

一切都还算顺利,史蒂芬和芬妮游过了大河,可就在他俩以为成功脱险之时,耳畔传来了直升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他俩从水中刚一冒头,几只黑黝黝的枪口,便对准了他俩……

费劲气力,史蒂芬和芬妮最终还是没能逃出追兵的追捕。两人无力地瘫倒在岸上,史蒂芬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看这些神秘的追兵,绝望地冲他们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一个戴着墨镜,像是这群人头目的人冷笑两声,对史蒂芬道:“为什么要抓你?因为将军想要见你!”

“将军?我不认识什么将军!”史蒂芬头脑中快速回忆着这个所谓的“将军”是什么人?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以前认识什么将军。

那人并不回答史蒂芬的问题,而是又接着说道:“将军为了见你,当然还有你父亲,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了,你的父亲确实太狡猾了,他让我们耗费了太多时间,但是你父亲再狡猾,也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去问将军吧!”

说完这番话,那人再不言语,史蒂芬和芬妮被押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缓缓飞出这片树林,很快消失在远方……而在密林深处,怀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心头的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倒又增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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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16:33:25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老K



                                     1



离那次不愉快的拍卖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广州珠江边的一间茶馆中,南国的暑气还未完全退去,唐风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品着一壶龙井,他似乎已经从半个月前那场可怕变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后天,他将要去香港参加苏富比一年一度的秋拍,这次拍卖会上,不乏传世珍品,唐风已经确定了要在这次拍卖会上收入囊中的目标,不过,他还是无法忘记半个月前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玉插屏那动人心魄的光泽,和插屏上刻着的神秘符号,都让唐风久久不能忘怀。

唐风看看手表,晚上八点,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窗外下着雨,整个珠江被浓浓的雨雾笼罩着,唐风失神地盯着窗外,慢慢地,慢慢地……窗户玻璃上映出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唐风心里一惊,那张脸——那张脸分明是齐宁摔死时的恐怖面容,唐风使劲揉了揉眼睛,窗户玻璃上的脸消失了,窗外,依旧是黑沉沉的雨夜……

齐宁的死,曾让他被警察盘问了许久,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齐宁系自杀身亡。可是事业成功,家庭和睦的齐宁为何要自杀呢?这和他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又有什么联系?种种疑团,一直困扰着唐风……

“年轻人,让你久等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将唐风的思绪拉回到茶馆中,首先映入他眼中,还是那只苍白、枯瘦、僵直的手臂,他循着手臂向上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半个月前在拍卖会上,夺得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的那位白发老者。

本来,唐风来广州只是会一个朋友,并准备去香港参加苏富比的春拍,没想到,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从香港打来的陌生电话,来电话的正是这位白发老者,唐风大感意外,电话中,老者对唐风说有重要的事要与他面谈,当听说唐风在广州时,老者不由分说,就和唐风约定晚上七点半,在珠江边的这间茶馆见面。

“您是下午从香港赶过来的?”唐风站起身来,和老者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问道。

“嗯!在图书馆耽搁了一会儿,所以现在才到。”

“您下午在电话里说找我有重要的事面谈,我想一定与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有关吧?”刚一落座,唐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者点点头,说:“是,是为了那件西夏玉插屏,既然你问到这,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上次在北京我对你说,即便出再多的钱,我也要买下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那是因为……”老者说到此处,皱紧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老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唐风继续说道:“那是因为这件玉插屏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为了揭开这个秘密,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惊天秘密?”唐风心里猛地一惊,随即问道:“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一个足以震撼世界的秘密!也是一个困扰了我大半辈子的秘密。”老者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此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老者和唐风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他俩谈话的同时,不远处一张茶桌旁,正有一双逼人的目光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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